“世界不会为你改变”——巴菲特2025年股东大会最震撼的10句话

“**世界不会来适应你（The world’s not going to tailor itself to you）**”是沃伦·巴菲特在202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原文中的一句核心表达**，出现在他回应投资者关于市场波动时的问答中。以下是当时的语境： > “**如果你无法承受股票投资组合的周期性波动，那不是世界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世界不会来适应你。**” 这句话出现在他谈到股价大幅波动对投资者情绪的影响时，他强调了理性与耐心的重要性。 **引言：** 当地时间2025年5月3日，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在奥马哈召开。94岁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携接班人、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以及保险业务副董事长阿吉特·贾因（Ajit Jain）共同回答了股东提问。长达四个半小时的问答环节涵盖了宏观经济、投资策略、地区市场布局、新兴科技以及公司管理等多个主题。巴菲特还在问答尾声突然宣布将于年底卸任CEO职务，由阿贝尔接任。下面首先按内容对问答要点进行分类汇总，其后针对最受关注的十大问题进行深入解读。 ## 问答内容分类汇总 * **宏观经济与全球化议题：** 巴菲特就全球贸易和美国经济发表了看法。他批评了美国当前的关税贸易政策，直言“贸易不应成为武器”；同时警告美国财政赤字高企不可持续，反复提及美元长期贬值的风险，形容美国政府的财政决策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尽管对政策环境有所担忧，巴菲特仍重申对美国经济的坚定信心，强调美国的韧性和长期机遇，“我们经历过大萧条、世界大战……不能因为尚未解决所有问题就灰心丧气”。 * **地域市场布局：** 关于全球各地区的投资，巴菲特重点谈到了日本和其他海外市场。他明确表示即使日本央行加息也“绝不会考虑抛售”所持日本股票，计划再持有这些投资数十年之久，称日本市场是伯克希尔国际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之下，对于新的海外机会他相当谨慎，表示“不会轻易到任何外国国家投资，除非认为那是真正有巨大潜力的机会”。值得一提的是，尽管现场没有股东直接提问中国或印度市场，巴菲特的回答已体现出他对海外新兴市场（包括中国、印度等）一贯保守的态度——只有在极其确定和重大的机会出现时才会出手。 * **投资机会与策略：** 面对伯克希尔巨额现金储备和市场波动，巴菲特多次强调**耐心等待良机**的重要性和**理性应对波动**的理念。对于持有的创纪录现金（约3470亿美元），他解释好的投资标的不常有，但“未来五年内很可能出现合适的机会”将资金投出。他还透露伯克希尔曾“险些投入100亿美元”进行一笔收购，暗示只要条件符合，规模再大也敢于出手。对于近期美股的剧烈波动，巴菲特淡定回应“根本不算什么”，指出公司历史上曾多次股价腰斩但基本面无虞。他劝诫投资者不要被短期波动吓倒，“如果担心组合周期性波动，就应该改变投资理念，世界不会来适应你”。 * **技术革新与行业趋势：** 股东们也关心新兴科技对伯克希尔业务的影响。针对人工智能（AI）和自动驾驶等话题，保险业务掌门人贾因回答了相关提问。巴菲特补充表示不会把所有投资都绕着AI转，在新技术上伯克希尔依旧保持谨慎观望的作风。他提到是否采用AI由贾因决策，并承认市场上很多人热衷追逐下一个潮流，但伯克希尔“不擅长最先行动”，更倾向于等待技术成熟、看清利弊后再出手。这一策略体现出伯克希尔在AI浪潮下依然坚持其“看得懂再投”的原则。同时，对于自动驾驶可能颠覆汽车保险业的问题，管理层认为短期内不会本质改变保险业务模式，但也随时准备应对技术进步带来的长期影响。 * **公司管理与人生智慧：** 在公司治理方面，巴菲特正式宣布了接班计划——他计划年底卸任CEO职务，阿贝尔接任，但他本人仍会留任董事长提供支持。当被问及为何选择阿贝尔时，巴菲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强调“与你敬佩的优秀人才共事”非常重要。此外，巴菲特多次深情缅怀已故的老搭档查理·芒格，并分享从芒格身上学到的宝贵经验，称芒格是影响自己一生的良师益友。对于年轻投资者的提问，巴菲特给出的建议是：努力让那些你尊敬并希望成为那样的人成为你的朋友，与优秀的人为伍，不断学习提升自己。他还谈到人生低谷时的应对之道，表示自己会专注于生活中美好的事物，保持乐观，不被难关击倒。 以上分类概括了本次股东大会问答的主要内容。接下来，将从中挑选出与**未来投资趋势**、**地域市场布局**以及**全球化/去全球化趋势**这三大方向高度相关的十个重点问题，分别进行深入分析。 ## 十大重点问答深入分析 1. **贸易政策与全球化** **提问内容概要：** 首先有股东就美国的贸易政策提问，提及巴菲特在2003年提出过通过“进口凭证”平衡贸易逆差的设想。今年股东关心在当前环境下巴菲特如何看待美国采取的关税措施和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提问可以概括为：**“您如何评价美国近期的关税贸易政策？贸易摩擦和去全球化趋势会对未来投资环境产生何种影响？”**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直言不讳地批评了近年的关税政策。他强调自由贸易的重要性，表示“贸易不应成为一种武器”。巴菲特指出，美国能够从250年前的一无所有发展到今天的全球强国，正是得益于与世界各国的贸易合作。因此，他认为动辄对他国加征关税是\*\*“严重的错误”\*\*。“当你让全世界75亿人对你没有好感，而仅仅因为自己3亿人口取得的成就就沾沾自喜——我不认为这是对的，也不明智”。他还说道：“美国应该寻求和全世界做生意，各做各擅长的事情，贸易越多越好”。在回答中，巴菲特并未点名任何政治人物，但言下所指显而易见。在巴菲特看来，贸易壁垒和保护主义政策不仅会招致他国反感，其引发的对立情绪和报复措施也会对美国长期利益造成不良影响。巴菲特重申，他相信其他国家越繁荣，对美国也越有利，“这反而会让我们和我们的子孙更加安全”。他的这一系列表态博得了现场股东的热烈掌声。 **相关背景信息：** 巴菲特历来是自由贸易的支持者。2018年以来，美国对主要贸易伙伴（包括中国）采取了加征关税等强硬措施，全球贸易摩擦加剧，近年更出现供应链区域化、“去全球化”的苗头。巴菲特早在2003年便撰文讨论美国贸易逆差问题，提出过进口凭证制度作为解决方案。当时这一主张并未真正被采纳，而特朗普政府执政时期掀起的新一轮关税战更令贸易环境动荡不安。2025年时，虽然中美贸易冲突有所缓和，但关税壁垒仍未完全消除，全球投资者都在关注贸易政策走向对经济的影响。巴菲特在大会上的评论，反映了他一贯的信念：**贸易战没有赢家，长期看美国必须融入全球经济才能继续繁荣**。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的回答提醒投资者关注宏观政策风险对企业的影响。贸易保护主义升温可能扰乱全球供应链、推高成本，损及依赖国际市场的公司盈利。但巴菲特强调全球化的互利共赢，本质上是在告诉投资者：不要因为短期的贸易纷争就对全球经济前景过度悲观。相反，那些具备国际竞争力、能从全球需求增长中受益的企业，长期仍值得看好。此外，他的观点也启示投资者应关注贸易政策变化对市场情绪的影响。在贸易摩擦加剧时股票可能承压，但正如巴菲特所暗示的，这些波动往往只是情绪反应，并不改变优秀企业的长期价值。总之，投资者应当站在更长远的角度看待全球化趋势，既不要低估开放贸易带来的增长机会，也要为短期摩擦可能造成的市场波动做好心理准备。 2. **美国财政赤字与美元前景** **提问内容概要：** 有股东问到了美国巨额财政赤字和潜在的货币风险，具体问题是：**“在美元出现贬值压力的情况下，伯克希尔是否采取了对冲策略来应对？您如何看待美国财政状况对未来投资环境的影响？”** 这实际上是请巴菲特评估美国政府债务高企以及美元走弱对伯克希尔及投资者的意义。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坦率地表示，美国的**财政政策**才是令他真正感到担忧的问题根源。他指出控制联邦预算赤字是一个“永远无法完全解决”的难题，美国当前的财政决策机制及其背后的政治动机正在**系统性地削弱货币价值**。简而言之，政府大举举债、入不敷出，长期下去会损害美元的购买力。巴菲特警告道，美国乃至全球都尚未建立有效的防御体系来应对这一问题，**货币贬值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尽管如此，对于近期美元的走弱他并不特别在意，认为那些短期的汇率波动不足为虑。巴菲特强调伯克希尔几乎不会为了让某一季度或一年的报表好看而去刻意对冲汇率波动，他更关注的是长远的基本面变化。总体而言，巴菲特在回答中传递出两层含义：一方面，他对美国巨额债务和持续赤字抱有警惕，担心无节制的财政扩张最终会伤害美元的长期价值；但另一方面，他并未表示要进行激进的避险操作，依然对美元体系的中短期稳定性和美国经济的适应能力有一定信心。 **相关背景信息：** 近年来美国财政赤字和债务规模屡创新高。2020年起的大规模经济刺激使联邦债务占GDP比率攀升，再加上政治极化导致的财政僵局，使投资者开始担忧美国信用和美元地位。2025年时，美联储紧缩政策让美元一度走强，但市场也担心在高债务和高利息负担下，美元长期可能面临贬值压力。巴菲特本人在过去就多次提到政府赤字问题，他甚至早年称持续的贸易逆差和财政赤字可能会“弱化储备货币的地位”。本次大会上，他再度敲响警钟，是希望引起各方对财政可持续性的重视。值得注意的是，巴菲特也把美元问题放在全球视野下提及，指出各国都有类似挑战。这暗示投资者不光要关注美元，也要关注其他主要经济体的货币稳定问题。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的观点对投资者的启示在于**关注宏观风险、保持资产的抗通胀能力**。如果政府无节制举债最终导致货币贬值，那么现金持有者和固定收益投资者的实际财富将缩水。在这种背景下，投资者更应青睐那些能够抵御通胀和货币贬值的资产，例如具有定价权的优质股票、不动产，或其他硬资产。巴菲特自己倾向于通过持有股票来对抗潜在的货币贬值风险，因为优秀公司的内在价值会随通胀调整而提升。他对短期汇率不做对冲的态度也提醒投资者，**不应被短期市场波动牵着鼻子走**，而应立足长远基本面。在全球范围内，若主要经济体都存在债务货币化倾向，投资者可能需要多元化配置，以分散单一货币贬值的风险。此外，巴菲特强调这一问题“令人害怕”但又无法迅速解决，意味投资者应当密切关注政策动向，但也不宜每日频繁买卖，对长期趋势保持冷静判断更为重要。 3. **巨额现金储备与未来投资机会** **提问内容概要：** 面对伯克希尔创纪录的现金储备，股东提问聚焦于公司何时、如何运用这些现金寻找新的投资机会。问题可总结为：**“伯克希尔账上囤积了如此巨额现金，是出于对市场缺乏机会的担忧吗？您预计多久内会找到合适的大规模投资机会？”**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首先幽默地澄清，自己并非故意把投资机会留给接班人阿贝尔来做。他解释说，当前持有高额现金主要是因为\*\*“没找到理想标的”**而非刻意为之。巴菲特指出，好的投资机会不会天天有，但**未来五年内出现大机会的概率并不小\*\*。他打了个比方：“不太可能明天就出现极佳的交易，但在五年内则不然”。这句表态显示巴菲特对中期内出现“押注式”投资机会抱有信心。他还提到伯克希尔是一家“机会导向色彩浓厚”的公司，一直在寻求能够带来长期价值的资产。他强调宁可耐心等待，也不会为了追逐短期利润仓促出手，因为\*\*“不当的投资反而会损害股东利益”**。另外，巴菲特透露伯克希尔最近曾一度打算投入100亿美元收购某项目，但最终未成行；如果条件合适，他甚至不排除动用更大的资金规模进行收购。这表明伯克希尔管理层并非不愿意出手，而是**严守投资纪律\*\*，只在看懂且有把握时才会大举投入。综合来说，巴菲特在回答中传递的信息是：伯克希尔巨额现金只是暂时“趴在账上”，公司并非缺乏意愿而是缺乏机会，一旦天上掉下“黄金大馅饼”，他们随时准备迅速投入资金。 **相关背景信息：** 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在2025年一季度达到约3470亿美元的新高。近几年巴菲特屡屡被问到为何不更多地利用这笔现金。实际上，伯克希尔自2022年以来一直是股票净卖方，减持了包括苹果和美国银行在内的部分持仓。市场估计一方面是因为美股整体估值较高，缺少“捡便宜货”的机会；另一方面也由于经济不确定性上升，巴菲特倾向于保留充足流动性以备不时之需。此外，2023年美国出台1%的股票回购税，巴菲特也提到这使伯克希尔对回购自家股票更为谨慎。在这样的背景下，伯克希尔现金越积越多，外界戏称巴菲特“挖了一个很深的护城河，里面全是现金”。不过巴菲特的投资风格一贯是宁缺毋滥，他曾说过“等待机会并不损失什么”。历史上，伯克希尔也曾在2008-2009年金融危机时利用手头现金抄底优质资产。因此，当前高现金头寸也被视为巴菲特在等待下一次“大象级”投资的信号。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这一问答给投资者的**启示**是耐心和纪律在投资中至关重要。巴菲特宁可让巨额现金闲置，也不贸然追高投资，体现出“*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策略。普通投资者或基金管理人也许无法一直持有大量现金，但可以从中学到在缺乏明显便宜机会时，**宁可按兵不动也不要为了交易而交易**。同时，当机会真正出现时又要有魄力大举出击，不要因为惯性或犹豫错失良机。巴菲特预计未来五年内可能出现的大机会，或许意味着投资者应保持关注宏观环境和市场动荡期，因为大机会往往出现在危机或市场极度悲观之时。此外，伯克希尔高筑现金也反映出当前市场可能存在的泡沫或高估风险——这提醒投资者对资产估值保持警惕，**不要在没有安全边际时贸然投入**。总之，“等待备弹、逢低出手”的巴菲特模式对于长期投资者依然具有指导意义：耐心等待比冲动投资更难能可贵，而有备无患才能在机会来临时从容抓住。 4. **市场剧烈波动与投资心态** **提问内容概要：** 今年一季度末伯克希尔的现金比去年更多，而4月份以来美股市场动荡加剧。股东据此发问：**“近期市场经历大幅震荡，伯克希尔却选择继续持有大量现金，是否已经发现或把握了投资机会？您如何看待当前的市场波动？”** 这一问题关注的是巴菲特对短期市场大幅波动的反应，以及是否利用了今年行情中的任何机会。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对此表现得相当淡定。他首先指出，与历史上的大崩盘相比，过去几周美股的下跌\*\*“根本不算什么”**。他提到，自他掌管伯克希尔以来，公司股价曾三次在短时间内下跌超过50%，但当时公司的业务基本面并没有问题。也就是说，股价的大起大落有时和公司内在价值无关。巴菲特进一步表示，对于那些总是担心投资组合波动的人，“应该改变投资理念，去适应这个世界——**世界不会来适应你**”。他的这句话意味深长：市场波动是常态，投资者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而非幻想市场永远稳定。至于是否看到新的投资机会，巴菲特并未透露具体行动，但他强调自己“不为股价的短期波动情绪化”。如果伯克希尔股价暴跌30%，他反而会把它看作是很好的加仓机会，而不会恐慌抛售。巴菲特还幽默地说，真正需要担心的是那些拿着杠杆炒作、在波动中爆仓的人，而伯克希尔从不做那些愚蠢的冒险事。总的来说，巴菲特向股东传达了**“波动乃投资常态，不必大惊小怪”\*\*的信息，并再次体现出他的逆向思维——别人恐慌时他视为机会。 **相关背景信息：** 2025年初，美股曾出现快速下跌，标普500指数一度接近熊市边缘，但随后又反弹。市场波动源于多种因素，包括美联储加息预期、地缘政治紧张、以及部分银行业和科技股的剧烈波动。伯克希尔在2020年疫情暴跌时曾大量买入股票，此后在市场修复中获益匪浅。这让投资者好奇巴菲特在今年的波动中是否再次出手抄底。然而从一季报看，伯克希尔整体上依然是净卖出，并未进行明显的大举买入。这可能是因为相比2020年疫情恐慌时，目前市场估值未出现极端低位。巴菲特历来主张“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因此他的冷静不足为奇。另一方面，伯克希尔作为规模庞大的公司，不会为小波动频繁交易也是其一贯风格。今年的波动更多被他视作正常的价格起伏，而非基本面巨变。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对待市场波动的态度对投资者很具参考价值。首先，他提醒大家**不要把波动当风险**。价格上下震荡本是市场固有特性，只要所投资公司的基本面健全，股价下跌反而提供了更便宜买入的良机。这启示投资者应练就面对红绿指数从容不迫的心态，而非跟着情绪追涨杀跌。其次，巴菲特强调适应市场而非指望市场适应自己，这句话点明了成功投资者需要**尊重市场规律**。投资者应当做好资产配置以应对波动，例如确保不要使用过高杠杆，留有足够缓冲，以免遇到短期剧烈波动时被迫卖出优质资产。第三，他用自身经历说明，即使是伟大公司股价也会有腰斩的时刻，**长期投资者必须能扛得住这种波动**。对于普通投资者而言，这意味着在买入股票之前就该设想最坏情景，确保自己有能力持有穿越风雨。最后，巴菲特没有因为市场一跌就急于买进，这也教育投资者**不要把每次下跌都当成抄底信号**，只有当资产价格显著低于价值、有安全边际时才值得出手。概而言之，这段问答重申了价值投资的一个核心理念：市场先生情绪多变，但我们要有自己的定力和原则，善用波动而非被其支配。 5. **坚守耐心与果断出击的平衡** **提问内容概要：** 有股东提问希望巴菲特阐释看似矛盾的两个投资准则：一方面他常说投资要有耐心，等待好机会；但另一方面，会不会有些时候需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再耐心而是迅速抓住机会？具体问题是：**“您总教导我们耐心投资，但是否有过需要打破耐心原则、迅速行动的时刻？这种情况下您如何决断？”**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承认在投资中\*\*“有时你必须迅速行动”**。他解释了耐心与果断并不矛盾：耐心等待是为了等到罕见的好机会，但**当绝佳机会出现时，绝不能优柔寡断\*\*。他说：“对于那些有意义的交易，你不应该在那时表现出耐心”。相反，在那种时候你要当机立断。他举例回忆了自己在1960年代的一次经历：1966年他意外接到一个电话，有人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一家每年利润200万美元的企业。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转瞬即逝，他当即用五分钟电话敲定交易，否则稍纵即逝。巴菲特由此强调，投资成功不仅需要长期的耐心，还需要关键时刻的闪电决策力。他还风趣地谈到自己虽然年逾九十并且财富巨大，但每天仍乐此不疲地工作，就是因为享受这种发现并抓住机会的过程。他告诫投资者：**“你应该有耐心去等待那些偶然出现的好机会，但对于真正合理的交易，绝不应该迟疑”**。同时，对于那些不切实际永远不会实现的事情，也不必耗费耐心去听。巴菲特的回答精炼地概括为一句投资箴言：“耐心等待，该出手时就出手。” **相关背景信息：** “既要耐心又要果断”是巴菲特投资风格的重要特点。巴菲特常年保持高额现金正是为了等待少数“大赚特赚”的投资良机。例如，他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迅速对高盛、通用电气等公司注资，赚取了丰厚回报；又如2011-2012年果断斥资数十亿美元买入银行股，同样获得巨大收益。这些都是长期等待后迅速出击的典型案例。不过也有人担心等待会错失机会，但巴菲特曾形容投资就像棒球，不会因为一直不挥棒就被三振，所以可以等待甜蜜点再挥棒。另一方面，巴菲特也以**快刀斩乱麻**闻名：一旦认定方向错误，他也会毫不拖泥带水地调整，例如早年迅速割舍不成功的投资。这些背景都印证了他在会上所言：“有些事情不能拖延犹豫”。需要注意的是，很多投资者容易走两个极端：要么过于急躁频繁交易，要么过于保守错失机会。巴菲特恰好平衡了这两者，用极强的判断力决定何时静候、何时出击。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这一问答为投资者提供了宝贵的策略指导：**耐心与果断并重**。首先，投资者应当有耐心沉淀，拒绝平庸机会的诱惑，把精力和资金留给最值得出手的时刻。这意味着多数时候要按兵不动，仔细研究，等待市场出现明显的错定价。但其次，一旦发现“有利可图的合理机会”，就要迅速决策，不可瞻前顾后。这就要求投资者提前做好功课，心中有自己的“投资清单”和目标价位，当市场给出心仪标的的低价时，才能毫不迟疑地抓住。巴菲特的经验还提醒我们，不要因为害怕犯错而畏首畏尾，**错过良机本身就是一种代价**。在能力圈内，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勇气和执行力与耐心同样重要。另外，他提及“不用耐心听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空谈”，也告诫投资者要明辨哪些投资故事是不切实际的噱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幻想上。总结而言，投资成败常取决于少数关键决策，投资者需要像猎人一样长期守候，同时又像战士一样在机会来临的一刻全力以赴。 6. **人工智能对保险业的影响** **提问内容概要：** 人工智能（AI）的迅猛发展是近年投资界关注的焦点之一。有股东提问了AI对伯克希尔核心业务之一保险业的潜在影响，问题大意为：**“您如何看待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伯克希尔会否将AI广泛应用于旗下业务（尤其是保险业务）并进行相关投资？”** 这个问题既涉及科技趋势，又关乎伯克希尔的未来投资方向。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对于AI热潮，巴菲特表现出一贯的谨慎态度。他明确表示，伯克希尔\*\*“不会把所有东西都绕着AI来进行投资”\*\*。也就是说，不会因为人工智能是热门概念就盲目把资金砸向AI领域。巴菲特还提到，如果让他来选，他更愿意投资再保险等自己熟悉的行业，而不会贸然去碰不懂的高科技产品。关于伯克希尔在保险业务中应用AI的计划，巴菲特表示这方面将由贾因负责决策。他透露自己对于AI在保险领域的前景持开放但审慎的看法，公司不会成为行业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旁负责保险业务的阿吉特·贾因补充说明了伯克希尔的策略：他认为AI确实可能“改变游戏规则”，颠覆保险风险定价、理赔等环节，但目前这一领域还处于早期，公司不会贸然投入巨额资金去追赶潮流。贾因坦言伯克希尔“不擅长成为最快或最先行动的人”，通常会选择观望，待机会具体化、看清风险收益后再行动。不过他也强调，一旦确认AI应用出现了可靠的机会，伯克希尔会毫不犹豫地迅速跟进。总结巴菲特和贾因的回应，可以看出伯克希尔对待AI的基调是：**高度重视其长期潜力，但决不追逐短期时髦**，将坚持其一贯的价值评估标准，不因新技术噱头而改变理性投资原则。 **相关背景信息：** 人工智能在近年取得重大突破，尤其是大语言模型等技术引发了各行业的想象空间。金融和保险业被认为是AI应用的重要领域之一，例如利用机器学习改进风险模型、自动化理赔流程等。许多大型金融机构已投入研发，争取在AI时代抢占先机。然而巴菲特和芒格过去都对高科技投资持谨慎态度：他们错过了谷歌、亚马逊等科技巨头的早期投资机会，但也避免了许多互联网泡沫损失。对于AI，巴菲特在2023年的股东会上曾表示过“AI会对社会带来巨大影响，但我不确定这对投资有什么帮助”，体现出他的保留态度。今年贾因的发言则进一步解释了伯克希尔内部的思路：他们关注AI，但不会为了赶潮流而砸钱试错。值得注意的是，伯克希尔也并非完全与科技无缘——他们的重仓股苹果公司本身就是AI领域的参与者，这意味着伯克希尔可以通过间接方式分享AI发展的红利，而不必亲自下场冒险。总的来说，在AI浪潮下，伯克希尔选择了一种低调稳健的参与方式。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从巴菲特对AI的回答中，投资者可以得到几点启示。首先，**不要盲目跟风投资热门概念**。当下AI炙手可热，不少公司股价因AI题材飙升，但巴菲特告诫投资者应保持冷静，先问AI是否真正提高了企业价值，再决定是否投资。这提醒我们对新技术要有基本面的判断，而非人云亦云。其次，**坚持能力圈原则**。巴菲特宁可将钱投向再保险等传统领域，也不贸然涉足自己不懂的AI初创公司，这表明投资应该量力而行。在自己无法评估的新兴领域，可以暂时观望或者通过投资相关的成熟公司间接参与。第三，**重视长期而非短期**。伯克希尔不急于成为AI浪潮中跑得最快的公司，而是注重长远胜出。这对投资者来说，就是不要急于一时，宁可稍微慢一点，看清楚再投入，以降低踩雷风险。第四，**警惕泡沫**。每当市场出现“改变游戏规则”的新技术时，往往容易引发投机泡沫。巴菲特团队的克制实际上是在避免可能的泡沫破灭风险。这也提醒投资者，对AI领域的投资宜有所节制，精选那些真正能把AI转化为业绩提升的公司，而非纯讲故事的概念股。总而言之，巴菲特在AI问题上的表态延续了一贯的投资哲学：**看得懂才投、看不懂不碰**，这一原则在面对任何新兴趋势时都适用，对广大投资者具有普遍指导意义。 7. **长期看好日本市场** **提问内容概要：** 有股东提问关注伯克希尔在日本的投资策略，特别是如果日本央行未来加息，伯克希尔是否会改变对日本股票的持有态度。问题可以归纳为：**“鉴于潜在的日本利率上升风险，您是否还会继续长期持有在日本市场的投资？”**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对日本市场表现出极大的信心。他毫不犹豫地表示：“**在接下来的50年里，我们根本不会考虑卖出这些日本股票**。” 换言之，利率环境的变化并不会动摇伯克希尔持有日本投资的决心。这番表态无疑给日本市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巴菲特赞扬了日本市场的优秀表现，并举例说道，像苹果公司、美国运通和可口可乐等美国公司在日本业务发展得非常出色，这说明日本作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拥有强大的消费潜力和稳定的市场环境。他进一步提到，伯克希尔投资的几家日本公司给予了他极大的信任和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些企业在业务上卓有成效，待人接物上也非常诚信专业。巴菲特坦言：“他们待我非常好，这种关系是超级长期的。”此外，巴菲特还分享了对日本企业文化的看法：日本公司的经营方式和习惯与美国等国有所不同，但正是这种差异构成了全球商业的独特魅力。他强调伯克希尔\*\*“完全没有打算去改变他们的做法，因为他们做得非常成功”\*\*。副董事长阿贝尔也补充道，公司对日本投资的设想是“持有50年，甚至更久”。这一系列回答表明，伯克希尔将日本视为其全球布局的重要一环，**不是短期投机，而是立足长期的战略投资**。 **相关背景信息：** 巴菲特在日本的投资始于2020年。当时伯克希尔一次性买入了日本五大综合商社（伊藤忠、丸红、三菱商事、三井物产、住友商事）的股份，各占比约5%。此举震动了金融界，因为巴菲特此前极少投资美国以外的股票。之后伯克希尔多次增持这几家日本公司的股份，并在2023年巴菲特亲自访问日本，表达了对增加投资的兴趣。日本市场之所以吸引巴菲特，一方面这些商社股股息率高、估值较低，契合价值投资标准；另一方面，日本经济稳定且企业现金充裕，符合巴菲特对安全边际的要求。本次提问提到的日本央行潜在加息，是因为日本多年来保持超低利率政策，一旦收紧可能影响股市估值。但巴菲特显然认为，即使利率上升，日本这些被投资企业的长期价值依旧突出，不会因此动摇持股信心。可以说，巴菲特用行动和语言表明他看好日本经济和企业的长期前景，将日本投资视作伯克希尔多元化国际布局的成功范例之一。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对日本市场的坚定看好，给投资者的启示有几点。首先，**区域多元化**：即使是“重仓美国”的巴菲特，也在海外找到了有吸引力的投资。这提示投资者可适度考虑全球资产配置，在自己熟悉和有优势的海外市场寻找机会，不局限于本国。其次，**长期主义**：伯克希尔在日本的投资计划以数十年计，这种长远视角值得借鉴。投资者如果对某一市场或企业有深刻了解和信心，可以尝试长期持有、享受复利，而不应被短期波动或宏观因素轻易吓跑。第三，**强调信任与合作**：巴菲特提到与日本企业建立了互信的长期关系，实际上反映出选股不仅看财务数字，也看管理层和文化是否可信赖。投资者在跨国投资时，更要重视公司治理和文化契合度。第四，**独立判断价值**：很多人曾质疑日本经济增速放缓、通缩等问题，但巴菲特却发现了被低估的日本商社价值。这启示我们不要人云亦云地否定一个市场，而应独立研究其公司的实际经营表现和股价是否合理。如果发现“价值洼地”，即使市场总体情绪一般，依然可能是很好的投资标的。最后，巴菲特的表态再次体现出**不因外部环境变动而轻易改弦易张**的原则。对于投资者来说，这意味着只要公司基本面和投资逻辑未变，暂时的宏观变化（如利率波动、政策调整）不应动摇长线持股的信念。总之，坚定看好日本市场的巴菲特以身作则，展示了跨地域价值投资的思路，即放眼全球寻找价值、耐心持有收获果实。 8. **新兴市场投资：谨慎对待海外机会** **提问内容概要：** 一位来自蒙古的股东在会上发言，推介起自己的祖国蒙古——提到蒙古经济正在成长，有畜牧业和矿业等资源，希望吸引伯克希尔关注。这位股东问巴菲特：**“您会考虑投资像蒙古这样的新兴市场吗？对进入这些陌生市场有什么想法？”**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面对这番提问，巴菲特的回答相当直接干脆：“**我们不会到任何外国国家随便进行投资，除非那是一个真正具备巨大潜力的机会。**”他用了“随便”（casually）这个词，强调不会轻易涉足不了解的海外市场。巴菲特表示，公司当然会留意各国政府提供的信息和报告来寻找商机，但总体而言，伯克希尔走出去投资会非常谨慎。除非他们确信在某个国外市场上遇到了\*\*“大到无法忽视的机会”\*\*，否则不会贸然投入。换句话说，仅凭蒙古经济在成长、别人口头推荐，并不足以让巴菲特动心，他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巨大价值洼地或独特优势。巴菲特并没有具体点评蒙古，但他话语中流露出的原则适用于所有新兴市场：**先天条件再好，也需权衡熟悉程度和机会大小**。此外，从他强调“任何外国国家”来看，这一态度同样适用于其他海外新兴市场，包括广受关注的经济体，比如印度、巴西，乃至中国等。他的保守立场其实早有体现——伯克希尔历年来的大型投资几乎都在美国本土，极少涉足发展中经济体的项目。这次回答等于再次重申：对海外新兴市场，**不熟不做，宁缺毋滥**。 **相关背景信息：** 伯克希尔虽然是全球知名的投资集团，但其投资版图相对集中于美国市场。少数例外包括：日本商社投资（前述）、中国比亚迪股份（巴菲特于2008年投入约2.3亿美元购入比亚迪股份，这算是他涉足新兴市场的成功案例之一）以及印度的Paytm公司（伯克希尔在2018年少量投资了印度一家数字支付企业）。总体来看，巴菲特对于美国以外的新兴市场态度极为谨慎。他曾解释过，主要因为**缺乏信息优势和足够信心**：对当地的法律环境、商业文化、水土人情不熟悉，就难以做出几十亿美元的押注。而蒙古这样的市场规模很小，即使经济增长快，对伯克希尔这么庞大的资金体量来说可容纳的机会也有限。另外，新兴市场往往伴随更高的不确定性和风险——例如政治不稳定、汇率大幅波动、法律体系不健全等，这些都是巴菲特所不喜欢的不确定因素。因此，尽管近年来全球投资者日益重视新兴市场的机遇，巴菲特仍基本按兵不动，把重心放在他最了解的美国和少数发达市场。这次蒙古投资者的现身推介，多少反映了新兴市场对巴菲特橄榄枝的渴望，但巴菲特的回应说明他心中自有一把尺，不会因为热情邀请就贸然改变策略。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从巴菲特的回答中，投资者可以学到在国际投资上的**取舍之道**。首先，**不要因为陌生市场增速快或资源丰富就贸然投入**。再诱人的故事也需要结合自己的认知能力衡量。如果对当地环境缺乏深入了解，贸然投资无异于赌局。巴菲特宁愿放弃看不懂的机会，这其实提醒投资者：世界那么大，并非每个“机会”都适合你，能抓住自己理解范围内的机会就已足够。其次，**关注“巨大潜力”而非一般增长**。伯克希尔对于海外出手要求极高，一定要是非常独特、巨大的机会。这提示我们在筛选海外投资时要有更严格的标准，不要因为一点增速或便宜的表象就出手，而要寻找真正有战略价值或深度折价的投资。第三，**评估规模匹配**。巴菲特考虑的是伯克希尔数千亿美元体量下是否值得进入某市场。同理，个人投资者也应考虑自己的资金规模和风险承受力。例如一个市场流动性很差、信息不透明，那么即使总体机会存在，你的小资金是否玩得转也是问题。巴菲特的审慎表态其实也是对一般投资者的提醒：**跨境投资需谨慎专业**。如果没有足够研究功课和本地支持，不妨先通过全球知名企业的股票间接参与该国成长，而非直接去投当地小公司或项目。最后，这番问答也体现出**坚守能力圈**的理念。投资者应当明确自己的能力圈边界，积极扩展知识但不贸然逾越。在踏入陌生市场前，多向专业人士请教、多做研究，必要时可以选择敬而远之。正如巴菲特所示范的，有时候错过一些你不懂的机会，比贸然进入陷阱要明智得多。 9. **美国的长期前景与当前挑战** **提问内容概要：** 有股东提问提及当前美国面临一些前所未有的变化与挑战，似乎有衰退迹象，询问巴菲特作为投资者应对美国前景持乐观还是悲观态度。问题可概括为：**“您一直坚信美国的长期优势，但如今美国遇到许多前所未有的考验（社会和经济层面），在您看来我们应继续对美国保持乐观吗？还是需要调整预期？”**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充满激情地表达了对美国的长期信心。他回顾了美国从建国以来的发展历程，指出美国虽起步于农业社会，早期很多承诺并未完全兑现，但国家始终在不断变革和进步。他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出生在美国**”。甚至打趣道，如果他现在要转世投胎，“一定会在娘胎里先谈判好，确保降生在美国”。面对股东提到的种种忧虑，巴菲特以历史为鉴进行了回应：“我们经历过经济大萧条、经历过世界大战，还见证了原子弹的出现——这些都是我出生时无法想象的。但我们挺过来了。所以不能因为还有尚未解决的问题就灰心丧气。” 他承认当下美国的确存在不少值得批评或令人担忧的地方（例如财政赤字、政治分歧等），但强调**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或机会**。值得玩味的是，巴菲特在重申对美国乐观的同时，也不忘提及自己早先对贸易保护政策的批评，称这两种立场并不矛盾：他依然相信美国的制度和活力能够克服短期政策失误带来的影响。总的来说，巴菲特给出了明确的态度——**对美国的未来依旧保持信心**，短期的社会经济挑战不足以动摇美国长期繁荣的根基。他的乐观建立在对美国过去两百多年应对危机的出色记录之上。 **相关背景信息：** 提出这一问题的背景在于，近年来美国面临诸多内部挑战：政治极化加剧、债务问题严峻、通胀反弹、社会不平等和民粹思潮等等。不少人担心美国是否正在丧失昔日的活力，“美国例外论”是否不再成立。2024年前后，美国股市经历震荡、科技行业裁员，国际上也出现“中国崛起”“美国衰落”的讨论。可以说，这位股东的问题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投资者对美国前景的疑虑。然而，巴菲特一向以“看多美国”著称。他过去反复强调“永远不要做空美国”，并在疫情等危机期间多次发表对美国经济的信心宣言。本次大会上，他再次扮演了信心喊话者的角色。从历史视角来看，美国经济确有惊人的韧性：二战后多次危机（滞胀、金融危机等）都挺了过来，并不断创新高。巴菲特的乐观并非盲目乐观，而是基于制度优势（市场经济、法治环境）、创新文化和移民活力等因素对美国的长期竞争力有信念。当然，他也认同一些短期政策是错误的（如贸易摩擦），但相信美国能够自我纠偏。对于“美国例外论”，巴菲特仍是坚定的拥护者，他用自己90多年的亲身经历来现身说法，力证美国依然是孕育商业奇迹的热土。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的回答无疑能够鼓舞对美国市场感到动摇的投资者。首先，**长期视角战胜短期忧虑**。他的发言提醒我们，短期的不确定性（政局变化、政策摇摆等）不应遮蔽一个国家长期的向上轨迹。对于投资者来说，如果相信美国的制度和创新能力，则应对美国优质资产保持耐心持有，而非因一时风雨就清仓逃离。历史证明，每当多数人对美国悲观时，往往也是不错的投资时点。其次，**投资需有信仰和定力**。巴菲特骨子里对美国的信仰，帮助他在危机时刻大胆“反向投资”。普通投资者或许没有这样的坚定，但可以从中领悟到，不应轻易被悲观情绪左右基本判断。如果基本面并未毁灭性改变，那么市场悲观情绪往往提供了低价买入好公司的机会。第三，**理性爱国投资**。巴菲特的爱国并不是盲目，他也会批评美国的政策错误。但他相信美国能够纠正错误，这体现了一种辩证思维。投资者在评估一国市场时也应如此：既看到问题，也看到活力和希望所在，不片面下注一种情绪。第四，这段答问还侧面提示：**分散全球风险**。巴菲特虽然极度看好美国，但他也没有忽视全球其他市场（比如日本）。对于投资者而言，乐观美国的同时，适度分散在其他有前景的市场也是降低风险的办法。总而言之，“继续押注美国”是巴菲特多年不变的主题。他的信心给投资者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许不会立刻打消所有疑虑，但至少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多头视角：如果连巴菲特都依然看好美国，那我们或许也不该轻言放弃。 10. **不确定环境下房地产投资的吸引力** **提问内容概要：** 有股东提问将目光投向房地产领域，问题是：**“在当前全球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下，如何看待房地产业的挑战？与股票投资相比，房地产投资有哪些难点？”** 这实际上让巴菲特谈谈他对房地产作为一种资产类别的看法，以及在动荡环境中应如何应对。 **巴菲特的回答要点：** 巴菲特坦率地表示，**房地产的投资复杂程度更高，难度更大**，总体吸引力比股票要低。他解释说，无论是沟通、谈判还是定价，房地产交易牵涉的人和环节都非常多，流程繁琐且周期长。要在房地产领域谈成一笔好交易并拿到理想的价格“真的不容易，变数太多”。相比之下，投资股票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每一秒都可以看到无数机会，尤其是在美国市场。”** 巴菲特举例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你只需一个合适的价格，就可以在几秒钟内买入或卖出上万股股票；但房地产不是这样，交易需要一对一谈判，可能拖延数月甚至更久。他形象地描述：“股票交易——无论规模多大——几分钟内就能匿名完成；而房地产交易可能无休止地拖下去，因为你要应对的不只是单纯的资产，还包括业主、法律结构、融资安排等等”。因此，在他看来，**证券市场几乎总能提供更便宜、更简单的投资机会**。不过巴菲特也补充说，伯克希尔并非从不涉足房地产。他举例2008-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伯克希尔曾利用机会进行了房地产投资。只是相比股票，房地产对智慧和策略的要求更高——需要懂行的人去精挑细选、议价谈判，才能找到真正划算的交易。简而言之，巴菲特的回答强调了：**股票市场流动性强、机会丰富，而房地产投资门槛高、效率低**。在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下，他更倾向于股票这种灵活度高的投资形式，对普通投资者直接参与房地产持谨慎态度。 **相关背景信息：** 巴菲特历来偏好股票等流动性资产，而很少直接大笔投资房地产项目。在伯克希尔的版图中，房地产更多是通过公司运营（例如房地产经纪业务）或借款担保等间接出现。他个人曾在90年代投资过一些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但总体而言，房地产并非他主要的投资赛道。本次提问背景可能与当时的市场环境有关：2022-2024年全球通胀上升，各国央行加息，使房地产市场（尤其商业地产）面临挑战，很多投资者对房地产前景感到不安。有人认为高通胀下持有实物资产如房产是避险选择，也有人担心利率飙升导致地产价值下跌。股东希望听听巴菲特如何权衡。巴菲特的回答实际上重申了他一贯的观点：**除非有特殊机遇，否则股票相对于房地产具有明显优势**。因为股票投资可以自由进出、分散风险，而房地产往往要投入巨资于单一资产，缺乏流动性且信息不对称严重。当然，巴菲特也不是否定房地产投资本身，只是认为需要专长和耐心的人去做（例如他在金融危机抄底房产，就是利用自己资金充足、判断力强的优势）。值得注意的是，他并未详细讨论宏观不确定性对房地产的影响，更多是从投资操作层面比较了两类资产。这可能是因为无论宏观环境如何，房地产和股票在交易机制上的差异始终存在，而这决定了巴菲特对它们偏好的差异。 **对投资者可能产生的启示：** 巴菲特对于房地产投资的看法，为投资者在资产配置上提供了重要借鉴。首先，**重流动性和效率**。股票市场的即时交易和透明定价，使投资者能够快速根据形势调整仓位，而房地产的流动性差意味着一旦押注就难以及时抽身。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过度集中持有流动性差的资产（如房产）可能增加财务风险。其次，**专业门槛**。巴菲特暗示做房地产需要更高的专业技能和谈判能力。如果你不是这方面的行家，那么直接参与房地产开发或收购不动产可能效果不佳。不妨考虑通过REITs等公开市场工具间接投资房地产，由专业团队代劳。第三，**机会成本**。他提到证券市场“几乎总能提供更便宜的机会”。这提醒投资者，要比较不同资产的回报/风险是否划算。例如，同样的资金，是买一个租金回报有限的房产，还是买入优质公司的股票获取股息和成长，哪种更划算？巴菲特显然倾向后者。如果投资者自己评估后认同这一点，就应避免盲目迷信房产保值，而错失股市良机。第四，**因地制宜**。巴菲特强调尤其在美国市场，每时每刻都有大量股票交易机会。对于生活在成熟资本市场的投资者而言，这意味着机会一直都在眼前，不一定要去费力折腾其他复杂投资。当然，对于一些新兴市场投资者，房地产可能是主要投资渠道，这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总原则是：**衡量投入产出，比选择自己更能把握的领域**。巴菲特的话给那些对房地产投资心存憧憬的股东泼了点冷水，也是务实的提醒——投资不能只看表面热度，更要考虑操作的实际可行性和相对优势。对大多数人而言，也许买股票的简单高效会胜过直接砸钱买楼收租。结合当前环境，他的观点暗示在不确定时代下，保持投资的灵活机动尤为重要，这也是股票投资的一大优点。总之，巴菲特关于房地产的见解启发我们：**选择投资工具时，要考虑自己的能力圈和资产流动性需求，在安全边际更大的一侧行动**。股票也好，房地产也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 *注：以上内容根据2025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公开问答整理，引用了巴菲特在大会上的原话及媒体转录记录等。希望通过分类汇总和重点解析，帮助投资者更全面地理解“股神”巴菲特对未来投资趋势、全球市场布局和大势所趋的思考，以便从中获得启发。*